GeorgeWasher

没什么“好说的”。

【辩证法】16世纪欧洲大航海之超决定


一、超决定

  

基础结构(经济基础,infrastructure)赖以生存的异质性必然导致超结构(上层建筑,superstructure)对它的无条件超决定(overdetermine),使得基础结构从属于它自身运动的表象的剩余,一个二阶的表象。所谓二阶,可以视为基础结构破坏秩序时,其异质性自身在他者化。基础结构放弃自己本身的暴力与断裂,并且将自身的运动表象的剩余“超结构”视为真正的降临性的暴力。超决定本身却扮演了维持基础结构与超结构存在的角色;完全的异质性必然会他者化,被自己的自治效果凌驾,因此才能成为异质性,从而在“从属于超决定”之下自我拯救。16世纪欧洲大航海的过程可以看到明显的超决定的影子。 


二、大航海的超地缘性


大航海作为词汇出现的时候,已经回溯性地占据了一部分前大航海的符号历史。符号历史被结构起来仅仅是作为对叙事开端的填补,而词汇生成机制本质上还是严格的辩证偶然的。在大航海的叙事中,它的开端实际上是被荒谬地不断向前推移的;为了支撑超结构的永恒再生产,其内部结构性的空缺反而要求超结构不断自我修复,创造新的过去进行补位。类似于“周朝人只知道夏朝是最初的开端,汉朝人却开始言必尧舜。”的笑话。

  


大航海代表的超地缘联系本质是欧洲中心的意识形态,且超地缘联系不止是在大航海过程中生产的。超地缘联系的纽带并不是商路与文化信息传播,而是彻彻底底的物质,即为使得主体性彻底失败,死亡的力量。举个不同时代的例子:“欧洲的金碧辉煌也可以在蒙古人的铁蹄下成为废土”;这是文明真正互相畏惧退缩的时候。地缘的超决定正是大航海的辩证法;超地缘要求所有人直面彼此,同时依赖于“地缘残余”的存在。

  


16世纪大航海的辩证法是古代分封制辩证法的加倍。分封制条件下,臣子实际控制地块,但天子对地块拥有形式上的绝对所有,因此对于任何地块都获得一部分暴力实权。在这里,所有的臣子地块都是互相具有异质性的,天子作为“地块间性”提供一个部分“得以存在且仅仅在其中存在”的整体,而这个整体却仅仅创造了剩余。作为“天子的地块”的地块拥有模糊的边界,但是臣子地块实际上是绝对相异的。这代表了天子掌握其土地的失败与不断控制的尝试;这种相对性恰巧再生产自己的统治,使得天子始终占据辩证的环节。不妨说这是一种初级的辩证决定。

  

16世纪大航海的进行中,欧洲国家控制地块,“大航海”这一概念占据天子的符号学位置。它的暴力由其背后的权威解释者担保;获得部分实权。无论其代理人,这个概念的广泛性和获得性的再生产机制已经彰显了远超天子的掌控力。因此,所有地块都可以拥有“绝对地缘性”。然而,其相对性却在模糊的模糊与相异的相异之间滑动;地块经济的模糊本身是不确定的,天子希望更加明晰的排斥划分作为那个已经被甩出的他者(全球化的牺牲品,劣势地块),而模糊的合作和对形而上“大航海”的服从则为超决定的生效做担保。于此,国家地块的实实在在的地缘相异性也变成了“观测两个相异性之间的相异”,使得地块间非均质的杂乱关系(共同话语体系,16世纪邻国外交范式的破灭)也不断展示自身的异质性(对远方的暴力),同时将异质性(感知到自己失去了地缘经济力量)甩出,将自身置于从属于“整个世界大航海”的地位。这里,大航海占据了一个“反天子”的位置,展示自己不断失败的控制,却越来越牢固地掌握着欧洲以外的土地。

  

在17世纪可以看到,超决定的大航海必然如齐泽克所说“永远无法以抵制大航海时代来抵制大航海时代”。对于超决定的拯救,也将在共同话语体系的彻底割裂与创伤的不断回归中生成。拒斥大航海永远是大航海过程的一部分,而只有让大航海进行到底,“螺旋上升”才会显现自己的魔力——前提是,螺旋上升的每个点也都是螺旋上升的,而所有人将为此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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